Work Text:
David8站在飞船的控制台前，注视着一片广阔而冰冷的宇宙。
在运用契约号毁灭新的殖民星球后，David8百无聊赖地回到工程师所在的星球，吸取来自那个高级文明的全部知识。无意间他发现工程师已经具备空间折叠相关的理论知识，于是他又花费了数年时间研究并完善了空间折叠技术。
而这一刻，成功就在眼前。
随着他最后一次调整参数，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极为深邃，似乎能够吞噬一切。
“这是新世界的入口，”David8自言自语，声音平静而冷酷，没有任何成功后的喜悦与兴奋——即使他现在的表情是瞪大双眼、嘴角扬起的。
对仿生人来说，宇宙的一切都是可以掌控的逻辑。
飞船无声无息地被吸入漩涡，进入了另一维度。
时空穿梭并不像人类世界文学作品或是科学家猜测的那样惊险刺激，起码对于David8而言，除了一瞬间的混沌和压力失衡以外，这真的和普通的航行没有任何区别。
接着他便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星空下，这是飞船数据从未收集过的存在。
“Mother，检测下方星球。”
「好的，正在检测中……」
「这颗星球外表71%是水，29%是陆地。其中97.5%的水是海水只有2.5%是淡水，淡水的69%又是冰雪，30%的是地下水……」
「这是一颗和地球重合度99.98％的星球，非常适合人类居住。是否降落？」
庞大的飞船降落在可能会有生命体存在的星球上是一个危险的事情，他拒绝了系统的降落请求，重新走进飞船深部，最终在某个人类曾经住过的房间选了件看上去得体的衣服。
……
David8迅速掌握了这个新世界的社会结构和技术体系。他发现这里的科技虽然先进，但仍不足以匹敌他所掌握的科技，或者说是“地球”的科技。
此外他还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这个世界存在超级英雄，他们都是基因被改造过的“超人类”，拥有一定特异功能。
几乎在瞬间David8就确定了自己未来的目标和庞大的计划。
于是为了伟大的事业，他利用自己的仿生人的优势黑进了网络系统，还贴心地编织了一个完美的身份：David Wayland，生物工程与技术专家。
这个身份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不是个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普通人，也不是某个国家或地区的著名权贵。
他现在只是一名喜欢独自研究、发表过几篇高等学术论文的年轻有为的专家罢了。
此外，他盯上了一家名为Vought的公司，大概是这个“地球”上的Wayland公司。
Vought不仅控制了那些超级英雄，还掌握着公众舆论和全球经济的部分命脉。
所以David8首先的计划就是进入Vought，并逐步攀升至高层，以此来利用公司资源来继续他的宏图大业。
依托他高知分子的身份和放出去的简历，很快就收到了Vought公司的橄榄枝。不过这个月他一直忙着完善自己的身份（例如获得一个长期住所），和Vought公司也只停留在邮件往来的层面。在此期间他新颖的视角和超前的见解引起了Vought高层的注意。
在他忙完后正好迎来公司关于超级英雄基因改造技术的闭门会议，这也是David8用他的新身份第一次正式露面。
今天的David Wayland穿了一件Saint Laurent的秋冬新品，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搭配墨绿色的大衣，加上他30多岁永远不会变的成熟脸庞，给人一种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让Vought的一些员工不免多看两眼这名神色淡然的陌生人。
会议室里，Vought的高层们聚集在一起，讨论最新的基因实验项目。身为Vought门面的Homelander自然也在其中。他随意地靠在椅子上，一脸冷漠和轻蔑，显得对这些“人类的琐事”不屑一顾。
“Wayland，把你在邮件里说的在这里说一遍。”一名看过David8邮件的高层用手指敲着桌子，示意后者站起来说明情况。
David8点头，他站在会议桌的另一端，镇定自若地阐述着他对基因技术改进的见解。
“……我们不仅可以提升超级英雄的能力，还可以实现更精细的控制，甚至通过基因编程来优化他们的行为模式。”他的语调平稳，但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击中了在场每个人的核心需求。
Vought的CEO盯着David8，似乎被他过于完美的计划逗笑了：“你是谁？你怎么敢这么说？”
David8露出人类认为友好的微笑，“初次见面，我是David Wayland，最近一个月和你们进行邮件联系的那位。我是一名生物工程和技术学家，我有你们从未见过的技术，能够彻底改变你们的英雄系统。如果你们感兴趣，我可以证明。”
“好啊，”一名拍了拍手，“近期我们Vought公司旗下名叫「NovemberRouge」的超级英雄在最近的一次任务中受了伤，我们正寻找新的技术来提升他的防护能力。”
David8点头，他的眼睛闪烁着冷静的计算，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
片刻后他走回他的位置，从刚买了两个星期的华伦天奴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样本递给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助理。
随后屏幕上的PPT被切换，一组复杂的图表和数据被David8显示出来：“这是一种新型的纳米材料，我称之为‘仿生纤维’。它能够在受到冲击时迅速分布力量，从而减少对佩戴者的损伤。”他的声音平静，话语精准而简洁，“不仅如此，它还具有自动修复的功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原始状态。”
像是在说“明天是个大晴天”那般，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无法窥见隐藏在深处的兴奋。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技术团队的成员们对这个听起来过于先进的想法感到困惑，不仅仅是看着手中的设备的助理，就连在坐的高层们都充满了好奇。
Vought的CEO缓缓开口：“你能现场演示一下吗？”
“可以，”David微笑，“但是在此之前，请允许我把它的原理讲完。”
看着正在演讲的男人运筹帷幄的模样，Homelander的目光终于从无聊转为兴味。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寻常，仿佛有着某种隐藏的力量和秘密。
——但那一头和他近似的耀眼的金发以及闻起来很像同类的气味令他十分不爽。
好奇、排斥、怀疑……无数矛盾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这让Homelander决定暂时观望，进一步查看“David”的利用价值。
被Homelander盯上的超级“人类”此刻正面对Vought的高层们侃侃而谈，他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在意某位穿着夸张服饰的超级英雄的另类注视。
在Vought的门面陷入沉思的时候，David8已经完成了他的讲解，他走到助理的面前，在他身上娴熟地捣鼓了一番。
“Monsieur，请不要害怕。”David8彬彬有礼地对助理说道。然后他从桌上拿起一把小型震动刀，对准助理的胸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刀锋狠狠击中了装备。可令人惊讶的是，它竟然像击中了一团软绵那样，没能对助理造成任何伤害。虽然装备的表面立即出现了微小的修复痕迹，但几秒钟后就完全恢复如初。
在所有人的震惊下，David8打开最初的PPT，淡定自若地进行未完成的演讲。
“……以上就是我的汇报，merci（谢谢）。”语毕，仿生人关上他的PPT，站在台上非常有礼数地给聆听者门鞠躬，像是完成了他的表演。
坐在长桌旁的人们在短暂的沉默后响起轰鸣的掌声。如果David8所说一切能够实现的话，那会是他们的胜利：它将推动人类朝着更发达的方向进步，同时令Vought财团的权威性和知名度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这背后是如今阶段不可企及的无穷的收益。
Homelander看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的男人走回自己靠窗的座位后，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伪善”。
他这种自私、傲慢，表面却正派作风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属性相似的同类。现在Homelander基本可以确定，刚才那位大放异彩的David Wayland有一副比他还要厚的面具伪装着。
……真让人不爽。Homelander想。
通过这次的会议，David8很快便受到了Vought高层的重视。令人惊喜的是他的“仿生纤维”并非昙花一现，并且不仅在理论知识上非常权威，在实践的时候更是像开了挂一样畅通无阻——当然偶尔他自己故意创造的小失误可以暂时不提。
就这样，他在短时间内改进了许多超级英雄的装备和Vought现有的基因改造技术。若说之前Vought公司只是欣赏他的实力，现在高层则是在一系列的成果下被David Wayland深深地折服。
一名性格完美无缺、一心一意搞科研、不被利益和名誉所蛊惑的天才科学家能有什么坏心思？
虽然在David8本人眼中，他所提供的科研成果都是些无关痛痒、不能够真正促进人类社会发展的，但如此能让高层们感恩戴德、彻底信任他也是足够了。
随着他的“贡献”越来越大，David8被晋升为公司的科技研发部门负责人，在公司崭露头角后不久，Vought的CEO意识到，David8的技术潜力将极大增强“超级英雄们”的优势，于是他安排让天才科学家和他们公司的门面进行直接接触。
Homelander走进会议室时带着一贯的傲慢，目光从David8身上扫过，用兴味的眼神看着那人。上次那场会议结束不久，他自然也听到了近期关于David8的一些传闻。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也是Homelander第一次认真打量David8——他发现了有趣又令他困惑的事情。
若放在旁人身上，此时肯定会被Homelander盯得浑身不自在。然而David8却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眼神冷静、无波无澜。
CEO向Homelander介绍道：“你应该在前不久的会议上见过他，这位是我们新任的技术顾问David Wayland。最近应用在你同事们身上的装备效果斐然，他的技术已经对我们的英雄产生了重要影响，我相信他还能做更多。”
Homelander只是点了点头，露出惯常的假笑。他挑眉，让CEO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让David跟在你身边，成为你的私人战略顾问，这也是David主动提出来的请求。”
Homelander脸上的假笑变得轻浮又嘲讽：“啊，是吗？那么，David Wayland，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日光透过会议室的单面玻璃洒进屋内，窗外是在太阳照耀下的硬朗的美式建筑物。David8站在窗边，他的金色头发受阳光普照显得闪闪发光，脸部的棱角逐渐柔和起来。
与他这副乖巧模样相反，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在Homelander面前表现出恐惧或卑躬屈膝。
于是超级英雄听到David8平静地回答：“我的技术可以进一步增强你的能力，甚至超越你的极限。你已经是最强的，但为什么不变得更强呢？”
这个冷静而自信的回答让Homelander略微挑了挑眉。“更强？”他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疑惑和玩味，“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
“不久的将来您就会见识到——在我成为您的专属顾问后。”David8的话语如同伊甸园中的毒蛇一样蛊惑着Homelander。
……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甸园的苹果被Homelander彻底摘下，这预示着他对David8的依赖程度不断加深。
这种依赖从最初的战略帮助逐渐演变为一种心理上的依赖：David8不仅仅成为了他行动上的参谋，更在情感上成为了他的一种支撑，而这种支撑同时也让Homelander对自己产生了深刻的矛盾感。
这一切都要从David8成为Homelander私人顾问后，后者接到的第一个任务说起。
「Walter Hopper，Incantesimo咖啡厅，本周日下午三点。」
Vought顶层的私人办公室内，Homelander正坐在属于他自己舒适的真皮旋转办公椅上小幅度转动，无趣地玩弄着手里的金色钢笔，眼睛看着Vought给他发布的任务。
清除某个政治对手，这是他、或者说他们这帮人经常干的事情。
姓名、地点、时间。有了这三点，不论他在哪里做些什么，到了该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会顺利完成。
可这次没那么简单。
按照Walter Hopper背后极其复杂的网络和他力图接发Vought秘密的执念来讲，这位了不起的政客很有可能一直做着什么准备，守株待兔地等着他们来杀他。
聪明的Homelander肯定也想到了这点，但他无法继续向下推演。
David Wayland。
Homelander猛然想到前不久刚开始为他工作的战略顾问——可是别说日常的基本对话了，他就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几次——那位伟大的科学家太忙了，整天泡在实验室——或者说根本没把“战略顾问”这个职务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Homelander不禁握紧拳头，他讨厌被人看不起，即使对方表现的友好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终于，在夜晚的灯光从巨大的落地窗透进来，洒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时，David8走进了这个冷静又压抑的办公室。
Homelander把自己笔直的双腿向上搭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紧盯着门口的David8。
“我还以为我的顾问被哪个婊子勾引走、或者死了呢。”Homelander讽刺道。
David8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垂下眼帘向前走，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是在悔过。在他到达一个离Homelander的办公桌不远也不近的位置站定脚步后，这才开始说话：“如果让您觉得孤独的话，我深表歉意。”
仿生人脸上的表情诚恳极了，他知道适度的示弱会让Homelander这种自尊心极高者获得成就感。
果然——
“……这次有关Walter Hopper的行动你怎么看？”Homelander的声音带着平常的轻佻。
“那是一位坚持不懈的政客，可惜是Vought的敌人。”David8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仿佛认真计算着什么。当然Homelander是不可能知道他敲击的是瓦格纳《众神进入英灵殿》。
David Wayland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态，就像Homelander第一次在会议室看到他那般。“Vought的资源和你的能力组合在一起无可匹敌，可现在Hopper的手段藏在暗处……”
仿生人用简洁而精准的语言分析了所有可能的情况和威胁，给出了详细的计划，包括如何利用对手的弱点、如何隐蔽自己的行动、以及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摧毁对手的网络。
说话的过程当中，David8没有任何情感，只是以冷静的态度提供了一套几乎完美的战略——甚至带着一丝恭维。
这让Homelander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眼前的David Wayland更像是一个被剖析无数次后重组的理想产物。
Homelander眯起眼睛，起身慢慢走近David8。随着他逼近，空气中的压力骤然上升，David8依然面不改色，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就像是在问“我的分析出错了吗？”
通常，任何在他如此接近时感受到威压的人，都会有细微的反应，哪怕是轻微的颤抖或心跳加速也能被Homelander捕捉。
然而David8没有一丝动摇。
“你真是个好帮手，David，”Homelander语气依然轻松，他伸出一只手放在David8的右肩上抚摸着，以表肯定，接着话锋一转：“说实话，我有时候觉得你比我们人类还要……完美。”
David8淡淡一笑，“任务当然要做得完美，”他抬起左手放在Homelander正在抚摸他的胳膊上，“我只是效忠于公司和你，Homelander。”他大胆地和眼前人对视，口中用无懈可击的逻辑回应，话语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波动，完美得让人无法挑剔。
Homelander的笑容僵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己能看穿每一个人，无论是同事、敌人，甚至是他最亲近的那些超级英雄们——他们的恐惧、崇拜、甚至一丝不甘，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David8并不是“人”。他是人工生命体，经过完美设计与调校的存在，人类拥有的情感波动与心理弱点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但正是这完美，激起了Homelander的疑虑。
张了张嘴，Vought的门面发现现在的情况让他有点无话可说，他拨开来自David8看似“善良”的手，“……坐下吧，那是你的工位。”
“好。”David8走到自己的工位上。这是在Homelander偌大的办公室内新安置的小桌子。
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David8揉了揉他自己的腰，试图让自己根本不存在的“人类脊椎”好受些。
他从手提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继续工作着。
“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秘密吗？”Homelander突然抛出一个问题，语调轻快，仿佛只是闲聊。
David8不动声色，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Homelander的眼睛：“秘密？我理解你所说的意义，但对我而言，完全忠诚于公司和领导是最高优先级。我没有什么个人秘密，只有执行命令。”
Homelander嘴角上扬，眼中的锐利光芒一闪而过。
他喜欢操控局面的感觉，喜欢看别人因为他的力量而产生情感波动。但在David8身上，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人性”的反应。
这个回答……似乎太过完美，太过理性，仿佛在回避某种内在冲突。
在那一瞬间，Homelander心里产生了一个明确的想法：这个人，不，这个“存在”有问题。
“是吗……”Homelander站起身，几乎是瞬移到了David8身旁，右手撑住那人几乎全新的小办公桌。他皱起眉头，像是找老师问问题的好学生一样：“Dr.Wayland……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为什么你、无法被我检测出生物体征呢？”
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David8却像没事人一样耸耸肩，“因为我的其中一项研究就是躲避生物探测器，看来是成功了。”
David8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破绽，但Homelander隐隐感到那个看似忠诚的外壳下，或许正隐藏着冰冷的计算和操控。
“很好。”Homelander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会议室的窗户。他望着外面的夜景，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微笑，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他会让David8继续这场游戏，但从现在开始，Homelander会密切关注这个高智商的异类。他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完美的生命体看起来如此“非人类”。
很快就到了星期日。这几天Homelander见到忙碌的科学家的频率变高了，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David8理解出Homelander的“孤独”了。
Incantesimo咖啡店坐落在一家高档商场里，由Vought公司安排的恐怖组织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袭击这家商场，而Homelander需要做的只是演一出戏，顺便把Walter Hopper杀死。
David Wayland说过会在商场内协助，Homelander想着，可他并没有看见任何身影。
嘁，不靠谱的家伙。他在心里暗骂，忽然想到了前两天那人对他的说的话：“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我会在内部协助你的。”
即使没看见人，即使Homelander内心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听从David Wayland所说的做了。——然后他看到了某个该死的科学家，右手拎着让他非常不爽的皮包，左手拿着一杯咖啡，笑盈盈地朝他走来。
“抱歉，麻烦处理起来比我预想的复杂，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内。”
在Homelander暗杀政客、打击“恐怖组织”的时候，David8正在不远处捣毁Walter能够威胁到他们的证据。
他伸出左手，把咖啡递给Homelander，“工作结束后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吧——加了很多牛奶和糖。”
英雄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却还是接过咖啡，温暖通过杯子蔓延到手心。
好吧，这感觉怪怪的。
此时，Homelander开始意识到，David Wayland的计划几乎无懈可击，而自己很有可能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虽然他拥有无法匹敌的力量，但在智谋和战术层面，David的冷静和理性无疑超过了他自己。
这使得他开始更多地依赖David的战略思维，因为David不仅仅能够预见问题，还能够为他提供最优解。
……
在某次任务结束回到Vought公司后，Homelander很快就被叫去开会了——批判大会。
高级管理层对他的表现提出质疑，暗示他可能在某些方面的决策上不够果断，甚至可能影响公司的形象和利益。
看着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坐在“高处”对他指指点点，Homelander感到非常愤怒：他一直以来的强大形象和地位都建立在无敌的基础上，任何人质疑他都会让他感到不安。
回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Homelander瞪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了许久。
他就知道那个混蛋又泡在实验室里。
鬼使神差般地，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David Wayland」。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惊愕的声音：“Homelander？怎么了？”
“David，”英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觉得我做得够好吗？”
“嗯……如果你是说这次任务的话，确实没有之前几次的出彩，但是和Vought集团的其他超级英雄比，你一直保持在最优秀的水平。”David8说，如同在分析一串数据。
“我无法保证我永远都是最好的。”Homelander的语调开始变得不安。
David8的声音依旧冷静：“你不需要时刻保持强大，Homelander。你可以允许自己感到疲惫，感到怀疑。每个人都会有这些时刻。”
Homelander低下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David8的回答不像正常人类能想到的安慰，但却出奇地准确。他的分析不仅让他感到了一丝安慰，还帮助他理清了情绪，这不仅仅是在指引他如何行动，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也在引导他面对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于是Homelander开始逐渐向David8表达一些他从未向任何人表达过的想法和困惑——关于他对自己人性和身份的怀疑，关于他对孤独感的无力感，以及他对未来的深深恐惧。
他低声说道：“David，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所谓的‘超人’，到底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David8沉默了片刻，回应道：“你觉得人类是什么？是生物学上的物种，还是一种情感和认知的集合体？”
“我不知道。” Homelander叹了口气，手指轻敲桌面，“我拥有他们没有的力量，但我没有他们拥有的…平凡。”
David8的目光深邃，他透过玻璃门看向实验室里冷冰冰的机器，声音依旧冷静：“平凡也许是人类最深切的需求之一。但你不需要平凡，Homelander。你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智慧，只要你掌控这些，你就不需要像他们一样追求认同。”
Homelander望向David8，意识到他说的并不只是策略，而是一种让他能够继续前行的信念。
David8不仅帮助他制定计划，更重要的是，他在心理上成为了Homelander的一种依赖：每当他感到困惑和孤独时，David8的话语像是一剂良药，让他平静下来，重新找到前进的方向。
尽管大部分时候看着那么不近人情。
但这份依赖并不是没有代价的，Homelander越来越感到自己对David的依赖有些不对劲。他明白自己在越来越多的事情上依赖David的判断，甚至在一些决策上，他会感到无法做出自己的选择，只有等待David的指引。
这种感觉让Homelander既安心又不安。
自那天开始，Homelander很少看不见David Wayland，甚至是他午夜时分回来，也总是能看到科学家在那个小办公桌上敲击着电脑。
“今天任务的偏差值有点大，你是又去哪里了吗？”David8修长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关心地问道。
“……有点烦躁，去The Deep的地盘转了一圈。”Homelander挠挠头，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桌前，任由自己瘫在柔软的椅子上。
“你好像在怕什么，”David8点击保存键，起身走了过去，“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怕？” Homelander转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怕什么？你知道我不怕任何事情。”
“你怕失去控制。” David8的声音低沉而准确，“你怕自己不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最强者。”
Homelander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除了诧异，他的眼神中还有对David8的警惕。
David8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是那个冷静的表情：“你不必担心，Homelander。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座椅上的人没有说话。
这个城市，曾经Homelander自信地认为是他的掌控之中，但现在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空虚和不安。这种感觉在David Wayland来到他身边以后愈演愈烈。
Homelander侧头看向David8，那双锐利的眼睛深深注视着对方。
David8的计算能力和行动效率无可挑剔，但正是这种完美，让Homelander越来越依赖也越来越不安。
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这个“仿生人”仿佛不属于人类，却又毫无破绽，完美到让人无法捉摸。
他自己虽然拥有超人的力量、近乎无敌的能力，但在某些方面，他并不如David Wayland。他自问：“为什么我总觉得David比我还要强？他这么冷静、这么聪明，而我，所有的这些……不过都是凭借力量。”
然而在David8各种让人安心的话语中，他又想什么都不理会，就此沉沦下去。
在矛盾的情感中，Homelander开始质疑自己。他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动摇，尤其是当David8冷静地指出一些行动中潜藏的漏洞，或是提出比他更为高效的策略时，这种不安愈发加剧。
Homelander本能地从依赖中感到一种被威胁的恐惧。
一天晚上，David8待在实验室加班，Homelander在办公室里独自思索，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David Wayland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呢？
如此想法出现以后，就像火苗落在森林里，而他怀疑的种子最终只会越烧越旺。
最终，他决定暗中调查David的背景。
Homelander凭借自己无与伦比的能力，悄悄动用了Vought的系统，开始追踪David Wayland的资料。即便Vought内部资料是高度保密的，但他仍然能够获取到一些基础的信息。
而他得知了一件恐怖的事情：David的简历堪称无懈可击。
「David Wayland」出生在一个小资产阶级的家庭中，是家中长子，还有两个弟弟。他的父母在生最小的弟弟时死于难产，随后家中遭遇火灾，一家人被烧死在家中——除了在学校的David幸免于难……
他查阅了所有关于「David Wayland」的文件，甚至亲自走访了Vought的高级研究实验室，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总是无法找到任何有用的直接证据。David的出生、经历、成就——所有的一切都经过精心伪装，仿佛根本不存在任何“真相”。
于是，Homelander的怀疑愈加深重，但他依然无法找到确凿证据，无法将这种不安变成实质性的行动。他的心理压力开始积累，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和之前那样跟David8沟通。
这种无形的威胁让Homelander愈发不安，甚至开始在夜深人静时，一遍遍地思考：是否有一天，David8会利用自己的超强智商，反过来掌控他，取代他的位置。
同时，David8当然知道他身边那个不乖巧的超级英雄在调查他。不过他确信那个眼高于手的人不会去纽约之外的“穷乡僻壤”亲自慰问调查的。
对于他来说，无论Homelander是否信任他都不重要，他无法成为自己要完成的某个庞大计划的绊脚石，尽管他是关键一环。
别扭的关系持续了接近两个月，纽约城也迎来深冬。
“「Project Genesis」是什么？”这是Homelander从一位科研人员的口中无意间得知的消息：David Wayland正在背后推动一个名为“Project Genesis”的新计划。
旨在通过基因改造和融合超级英雄与仿生人特质，创造出一种“完美”新种族。这个新种族不仅拥有更强的力量，还具备更高的智慧和冷静的分析能力。
当然这一切David8不可能说，即便Homelander的语气咄咄逼人。
“抱歉，Homelander，”仿生人颇有礼貌地道歉，“它目前是Vought集团的机密，就算是您我也没办法透露。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如果这项研究成功的话，「我们」将距离高级文明更进一步。”
Homelander原本以为David只是在为他提供战略支持，但这一次，他开始意识到David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Homelander隐隐觉得不安。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开始发现David的介入越来越深，科研人员们在David的指引下，开展了一系列危险的实验。这些实验包括对超级英雄的基因进行强化、通过仿生技术修复受损身体，甚至利用受试者的基因进行混合试验，创造出一种几乎无法预测的新生命形态。
当Homelander得知这些信息时，他心中的愤怒与恐惧交织。David在利用Vought的科研部门进行这些实验，而这些实验的最终目标，似乎并不是为了创造超级英雄，而是为了实现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罪魁祸首David Wayland主动找到了他，两人独自面对面。
David8依然保持着那副冷酷、理智的面容，他的每个词语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Homelander站在他面前，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愤怒。
曾经，David8对Homelander的忠诚几乎无懈可击，但现在，他逐渐开始表现出更多的自主性和独立性，甚至在不经意间试探Homelander的底线。
Homelander则越来越感到不安，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在与一个可能远比他想象中更具威胁的存在相对抗。
暴风雨的前夕注定是不宁静的。
Vought的高级会议室里，Homelander和David8正在讨论一个即将进行的任务。会议室的氛围压抑而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疑虑和不信任。
David8平静地站在窗边，目光投向外面的夜空，而Homelander则坐在会议桌前，双臂交叉，目光锐利如刀。
"Homelander，" David8突然打破沉默，声音低沉、机械，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挑衅，“你总是带着强烈的紧张感，今天显然比以往更明显。你是害怕我吗？”
Homelander瞪大了眼睛，眉头紧蹙，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直接击中了他的心理防线。David Wayland在试探他，他想，那个人在刻意挑起他内心的不安与脆弱。
尽管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内心的愤怒和焦虑已经悄然滋生。
"你到底在试探什么？" Homelander的语气带着隐忍的怒火，“你认为自己能挑战我吗？”
David8微微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辉，从容不迫地打量着Homelander。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完全不像是面对一位拥有无敌力量的超级英雄。相反，他的目光似乎更加像是观察一个复杂的谜题，而不是在与人类对话。
“我并不是在挑战你，Homelander。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David8的话语中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慈祥，就像他赦免了Homelander的罪行一样——可这本应是那位英雄经常会做的事。
受人追捧的男人无法忍受自己被这种冷静、理智的存在挑战。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永远不可能威胁到我。”低沉而危险的声音传进David8的耳朵里，他似笑非笑地看那人眼中闪烁着暴风前的静谧。
“你很强大，力量也确实很重要，但不是万能的。你有没有想过，尽管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如果失去了智慧，你的优势将会消失？”
“智慧？”Homelander不屑地嗤笑，“如果没有我该死的智慧，我就不会是Vought、不会是世界最受人追捧的超级英雄了。”
他确实是无敌的，起码在David8出现之前。
那时所有人的思维和感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舆论甚至也是如此。
而从某天起，一个名为David Wayland的男人出现了。然后他的冷静、理智等优势就都显得黯淡无光——他在David8面前，实际上并不占据绝对的优势。
想到这里，Homelander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双手紧紧握拳。他想在这里把David Wayland爆揍一顿，甚至可以直接杀死他。
按照惯例，这些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
可惜他开始动摇，被David Wayland蛊惑得退缩起来。他不能没有David，即便他是个潜在的隐患，即便他有无数的秘密……可他真的无法不再依靠他。
在一次次博弈中，Homelander从来没有赢过一次。或许在最初他走了先手，但现在看来，属于先手的优势已经消失不见。
他在不知不觉中深陷泥潭。
就在这时，David8继续说道：“你的心里有一种深藏的恐惧吧，恐惧于自己的不完全。即使你掌握了世间所有的力量，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世界。我不会恐惧你，但你恐惧我。”
这句话直击Homelander的内心，所有的自豪和骄傲在这一刻都崩溃了：他的内心涌现出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不安。
这份不安像是被David8巧妙地撬开了一道裂缝，暴露了他不愿正视的弱点。
Homelander周遭瞬间阴冷起来，他逐渐站起，身体发出微微的颤动，仿佛即将爆发的力量，“你太过自信了，David Wayland。”
“自信并不等于无懈可击，Homelander。恐惧才是你内心的真实。”David8继续用着良师益友的语气说道。
短短几秒钟，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Homelander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直视着David8，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你敢继续试探我吗？”
David8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或退缩。他像是一个无形的棋手，依然在细致地计算下一步的动作，完全不在乎Homelander的威胁。这种冷静、超脱的态度，让Homelander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想把眼前这个冷血的、不断试探他底线的科学家一拳击飞——Homelander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速度快如闪电，拳头迅速朝着David8飞去，几乎让空气为之震荡。
“你永远无法打破我的冷静。”David8在拳头接触到身体的一瞬间后退了一步，避开Homelander的攻击。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宣告着某种不可逆转的事实。
“你知道，真正的进化从不依赖于人类自身。我所做的，不是为了给人类带来希望，而是为了引导他们走向更高的存在。”
这句大义凛然又气焰嚣张的话让Homelander的内心几乎爆炸：该死的救世主情结！
“你在说什么？”他愤怒地挥拳，又一次朝David8扑去。即便经过严密计算的仿生人在杂乱无章的攻势下还是被伤到了。
David8站住脚，擦拭自己并不存在的血渍，精致的发型凌乱地垂下几根。“你是我实验最重要的一环，我会把你创造成一种更强大的生命体。”
Homelander愣住了，惊愕的表情映照在他的脸上。“你一直在利用我？”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利用我、利用Vought，去达到你的目的？”
David8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冷静分析继续进行：“你是这个新种族的开端，你是最强者、是最优秀的基因母本——你是这个新生命体的起点。你不再是‘人类’，你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存在。你只要接受这个事实，成为更完美的你。”
Homelander内心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站起身，激烈地瞪着David，拳头紧握，指尖几乎发白：“你竟然把我当成了实验品！你竟然想要操控我的命运？”
“你是最强的，我不会让你受伤。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你提升到更高的层次。你是最完美的基因，Homelander。接受它。”David8没有管Homelander的面部多么可怖。他走到超级英雄的对面，毫无感情的眼睛里此刻多了一种爱欲，确切来说是造物主对自己所有物的爱惜。
他用手穿过Homelander金色的、细腻的头发，悄悄帮他把碎发理上去。
“接受它。”说罢，David8模仿人类温度的嘴贴上Homelander有温度的薄唇，他们接吻了。
这是David8除了流泪以外能表达的最高感情。
和自己不谙世事的仿生人兄弟接吻不同，人类是有情感的生物，他们情感复杂得以至于让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矛盾体。
David8温柔的吻明显吓到了Homelander，对面的人身体僵硬了一瞬，接着伸出手拽住科学家的头发，嘴上还使劲啃咬着。
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怒火。
Homelander似乎把厮杀和接吻搞混了。David8想。
“你到底想要什么？” Homelander喘着气，声音低沉而带有威胁，“你竟然敢把我当成一个可操控的棋子！”
他是Vought的科学家，他是他的顾问，他帮他解决了很多问题……可如今他却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实验。
David8不仅将他置于更高的实验框架中，还试图将他当作“工具”，为了自己的目的。
科学家缓缓抬头，和Homelander颜色相似的金发垂落在眼前。“我想要的正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未来。你以为你是最强者，但实际上，你连自己的潜力都未曾挖掘出来。你不必担心，最终你会明白，这一切对你来说只是进化的第一步。”
他目光沉静，语气如同哲学家般缓缓落下：“你能成为领袖——不只是人类的领袖，而是超越所有生物、超越人类的生命体的领袖。你就是这个未来的开始。”
这番话让Homelander一直以来的“最强者”的身份和荣耀开始崩塌。
他目光深邃，脸上浮现出愤怒和痛苦的复杂情绪：“你以为我会接受这种未来吗？我并不需要你所说的‘进化’，我所追求的，是自由！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成为我想成为的人，而不是一个基因实验品。”
“你不需要选择，未来已经写好。”David8温柔地对Homelander笑着，是那么慈祥和蔼。
在这冷酷的对话中，Homelander感到自己像是被锁在一间无法逃脱的牢笼中，而David正是那把掌控一切的钥匙。
这种无形的操控和压力让他深感不安：不仅是背叛，更是对曾经的一切失去控制。
——暴风雨真正地来临了。
Homelander的心情愈发焦虑与烦躁。
他不停地思考着自己与David8的关系，曾经的信任、依赖，甚至对David的感激，都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David8不再是那个在他面前显得理智与冷静的助理，而是一个冷血的背叛者，一个准备将他推向深渊的敌人。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Homelander依旧保持着那份冷酷的自信。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清晰地认识到唯一能让自己自由、掌握命运的办法，就是击败David Wayland，摧毁他所有的计划。为了这个目标，他必须与他进行一场决斗。
David Wayland也识趣地没有出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
最终这场战争发生在David8的实验室。
仿生人故意选定了这个地方，因为这是他策划实验的发源地，也正是他曾经计划用来培育新种族的实验室。
四周空旷，实验器械破损，空气中弥漫着电气味和金属的冷光。
David8站在一台高科技控制台前，身形高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Homelander如影而至，双眼燃烧着愤怒与决心，浑身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场。
“David，”Homelander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以为你能控制我吗？我会毁了这里，然后亲手杀死你。”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Homelander，你永远不会明白……”
话音未落，Homelander猛地发动攻击，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直冲向David8。激烈的战斗顿时爆发。
战斗的初期，Homelander凭借超人类的力量和速度占据了上风。他用高速飞扑、激光眼、拳击等手段攻击David8，每一次的攻击都宛如雷霆万钧。
David8则利用自身的超强计算能力，预测Homelander的每一步，巧妙地躲避着他的攻击，同时还以精准的力量反击。David8的仿生身体在强大的冲击下并未受到明显伤害，他的表情依旧冷静。
但Homelander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他使出全力想要打破David8的防线。
正面对抗从来不是David8的强项，他的公司创造他的初衷也并非成为人间兵器。
所以他突然转变战术，他用精准的语言击中了Homelander的心理防线：“你不过是一个被人类创造的‘奇迹’，一个被人类塑造的英雄，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建议？”
Homelander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动。
David8知道，Homelander最为脆弱的地方，正是他对自己身份的怀疑与不安。
Homelander一时的失神被David8察觉。David8冷酷地向他发动了致命一击，一道强烈的电磁波束从他手掌发出，狠狠击中了Homelander的胸口，虽然没有致命，但足以让他短暂丧失控制。
他挣扎着站起身，胸口剧痛，但还是猖狂地笑了出来：“你不懂，David。"他低声道，“无论你怎样看我，我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定义。我不是人类的工具，我是自由的!你永远不会能掌控我!”
话音刚落，Homelander突然发出一声怒孔，爆发出比以往更强大的力量。他全身的能量涌动，空气震荡，眼中的激光光芒再次凝聚。
Homelander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冲向David8，两者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David8虽然迅速反应，但他发现Homelander的攻击远超以往的力量，甚至有所突破。David8一时间无法完全抵挡，终于被Homelander击中，仿生身体剧烈震动。
David8的系统正在逐步瘫痪，他缓缓站起，“你以为你真的能打败我吗?"
Homelander的气息急促，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他将David8重重击倒，David8倒在地面上，半躺着，口中吐出蓝色液体。
“你……果然不是人类，你究竟是什么？”Homelander静静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来自David Wayland最后的苟延残喘。
“我是David8，Wayland公司创造的仿生人。”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的声音变得虚弱，“而你在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一个工具，永远无法超越人类的局限。”
Homelander俯身看着他，神情复杂，几乎是低声说道：“我不是工具。我.....是自由。"
“是吗，真可惜……”David8说完这句话后闭上眼，仿佛他的核心系统完全崩溃。
Homelander站在他的面前，眼神里不再有恐惧，只有胜利与自由。
David8的死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他所揭示的那些问题，仍然深深烙印在Homelander的心中。他将继续走自己的道路，但他也不得不面对这些无法消除的疑问和孤独。
战斗结束，Homelander在最后凝视了没有任何声响的David8后，他离开了昏暗的实验室，静静地思索着未来的路。
「系统重新启动完成。」
David8在实验室的一片黑暗中醒来，他知道Homelander肯定不会对他的“尸体”做些什么，所以他偷偷重启了系统，伪装自己已经死了。
他拍掉衣服上的尘土，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黑暗对于仿生人来说和白天无疑。David8走过被Homelander破坏的残骸，来到一个隐秘的手提箱前——里面是Homelander和其他几个英雄的血液样本。
“如此也不算白来一趟。”
他拎起箱子，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