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查港台貼文、協助中國發展AI 臉書前員工在國會揭露了哪些「Meta怪現象」?

4月9日,曾在Meta擔任重要職務將近7年的莎拉.韋恩-威廉斯(Sarah Wynn-Williams),前往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作證。莎拉對Meta提出許多嚴重的指控,其中最令人震驚的,無非是Meta為了尋求在中國拓展生意的機會,曾與中國共產黨合作,開發審查、壓制異議人士的工具。這段指控一公開,立刻引起全球各方的高度關注。

除了與中國的合作,莎拉也提到Meta利用青少年的低落情緒販賣廣告,引起參議員的憤怒。對此,Meta則表示莎拉的言論為不實指控、與現實脫節。究竟莎拉在聽證會上說了什麼?如何描述Meta的行為?Meta又是如何反擊、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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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目睹之臉書怪現狀

事實上,在莎拉出席國會作證前,他與Meta間的「戰爭」就已揭開序幕。

3月11日,莎拉的新書《無心之人:權力、貪婪與理想幻滅的警世故事》(Careless People: A Cautionary Tale of Power, Greed, and Lost Idealism)在美國出版。在這本書中,莎拉回憶了他於2011至2017年間,於尚未改名為Meta的Facebook公司,擔任全球公共政策總監一職時目睹的內幕。

莎拉在書中提到的內容,包括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為了打入中國市場,為中國開發了一套審查系統,並向美國國會隱瞞;助長川普團隊投放具煽動性的錯誤訊息;放任緬甸軍政府散播仇恨言論傳播,煽動對於羅興亞人的種族滅絕等。

莎拉也在書中寫下私人經驗,他表示自己在職期間,受到前Meta營運長雪莉兒.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和現任Meta首席全球事務官喬爾.卡普蘭(Joel Kaplan)的性騷擾;他並聲稱,自己是因指控卡普蘭性騷擾,才遭到公司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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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打出一張禁言卡

面對莎拉拋出的震撼彈,Meta描述這本書「混合了過時與先前已被報導的內容,以及對我們高層的虛假指控。」Meta也強烈否認書中關於性騷擾以及開除莎拉的指控,並在新書上市前夕採取一系列行動,試圖阻止書籍出版。

3月7日,Meta向美國仲裁協會(American Arbitration Association)提出緊急申請;10日,緊急仲裁庭任命,安排雙方隔日進行電話聽證會;12日,美國仲裁協會召開緊急聽證會。

由於2017年莎拉離職時,曾與公司簽署「禁止貶低條款」(non-disparagement agreement),作為交換遣散費的條件。因此,仲裁庭最終裁定,莎拉不得以口頭、書面或任何形式發表對Meta公司本身、主管、產品或營運狀況的批評,不能再透過任何方式宣傳他的新書,且「在其可控範圍內,應撤回所有在任何平台上出現的『貶損、批評或其他有害評論』」。

對此,Meta發言人斯通(Andy Stone)在聲明中表示,「這項裁決證實莎拉.韋恩-威廉斯那本虛假且具誹謗性的書籍,根本就不該出版。」斯通還指出,莎拉「蓄意隱瞞其書籍計畫的存在,並規避業界標準的事實查核流程,為的就是在等待8年後,能讓書籍迅速上架。」

▲Meta發言人斯通在X批評,莎拉當初因表現不佳與不良行為遭解雇,且他的書中充斥著虛假的指控。

出版社:捍衛作者的言論自由

不過,仲裁僅針對Meta和莎拉進行,並不能對出版商進行任何裁定。因此出版商麥米倫出版公司(Macmillan)表示,仲裁結果對麥米倫沒有任何影響,即使莎拉被限制參與宣傳活動,他們仍會持續支持、宣傳本書,並將「致力捍衛言論自由,以及作者講述自身經歷的權利」。

「我們對Meta試圖透過遣散協議中的『禁止貶低條款』,來使我們的作者噤聲,感到非常震驚。」麥米倫的發言人補充,「必須澄清的是,仲裁結果並未對《無心之人》內容的真實性做出任何評價。此書經過完整的編輯與審查流程,我們仍致力於出版像這樣的重要書籍。」

國會聽證會上說了什麼?

雖然莎拉無法親自宣傳,不過這並未減損新書受到關注的程度。《無心之人》出版的隔週,立刻進入亞馬遜暢銷榜的第二名;且自3月23日至4月中,已蟬聯4週亞馬遜「最多人閱讀排行」的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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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單以外,《無心之人》更引起了國會關注。4月9日,莎拉受到參議院犯罪與反恐小組委員會(Subcommittee on Crime and Counterterrorism)主席、共和黨參議員喬什.霍利(Josh Hawley)邀請,出席參議院的聽證會。「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被允許發言,」莎拉表示,由於先前的仲裁結果,他冒著巨大的發言風險,是因為他認為「你們(國會)擁有權力與責任讓他們負責。」

以下為莎拉4月9日在參議院的證詞整理:

▉ 莎拉在聽證會上的完整證詞

一開始,當議員介紹莎拉出場後,莎拉首先發表了一篇完整的聲明

我叫莎拉.韋恩-威廉斯,自2011年起在Facebook(現稱 Meta)擔任全球公共政策總監,服務將近七年。在這段期間,我目睹Meta高層一再破壞美國國家安全,背叛美國價值。他們為了取悅北京,並在中國打造一個價值180億美元的業務體系,私下進行這些行動。

我們正與中國進行一場攸關未來的人工智慧軍備競賽,而在我任職期間,Meta高層對員工、股東、美國國會與公眾,謊稱他們與中共之間沒有合作。我今天來到這裡,是為了釐清這些非法且危險的行為真相。

這一切的不誠實,從背叛核心美國價值開始。馬克・祖克柏自稱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但我親眼看到Meta與中國共產黨合作,設計並測試量身打造的審查工具,用來封鎖與壓制批評者。

當北京要求Facebook封鎖一名身處美國的著名中國異議人士帳號時,他們照辦了,然後對國會撒謊。當參議院問及此事,他們對審查的順從並不是我所見唯一令人震驚的事情。我還親眼看到,高層決定讓中共取得Meta使用者資料的存取權,包括美國用戶的資料。Meta無法否認這些事實,因為我握有文件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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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星期一,Meta還聲稱他們沒有在中國營運,這又是個謊言。事實上,早在2014年,他們就開始在中國提供產品與服務。他們自己的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申報文件也顯示,中國如今已是Meta的第二大市場。

與此同時,Meta的AI模型LLaMA在中國人工智慧技術發展上也發揮了重大貢獻,包括協助開發像是DeepSeek的技術。

Facebook這個祕密進軍中國的計畫被稱為「Aldrin 專案」(Project Aldrin),僅限特定人員知情。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建立一條實體通訊管道,直接連接美國與中國。儘管Meta高層被警告此舉將讓中共取得後門存取權,可攔截美國公民的個人資料與私人訊息,他們依然無視。

今天中國之所以還未透過這條管道取得美國使用者資料,唯一原因是國會出手干預。

早在2015年,Meta就開始向中國共產黨簡報其企業計畫,內容涵蓋人工智慧等關鍵新興技術,明確的目的是協助中國超越美國企業。這些簡報與近日揭露中國正在開發用於軍事的AI模型之事密切相關,而這些模型即仰賴Meta的LLaMA模型。

Meta的內部文件清楚記載,他們向中國推銷的說辭是,進入中國市場將有助中國提升全球影響力,實現「中國夢」。

揭露這些中國相關活動的真相至關重要。我向公司董事會提出股東決議,要求調查其在中國的行為,同時也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與司法部提出吹哨人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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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越是激烈地想要審查與恐嚇我,就越能證明這些真相的重要性。他們曾在2018年承諾不會對我強制仲裁,但如今卻反悔,對我提出上億美元的訴訟。

現在他們甚至獲得了一項法律禁言令,不僅禁止我對外發言,還讓我無法與國會議員對話。這項禁言令如此廣泛,幾乎封殺我一切言論自由,而提出這項要求的公司,其執行長卻自稱是言論自由的擁護者。

美國人民有權知道真相。Meta為了拓展中國業務,不惜出賣自己的價值觀,犧牲用戶的安全,破壞美國利益。這一切已經持續多年,並且被一連串謊言掩蓋,至今仍在發生。

我願意承擔巨大的個人風險,站在這裡,因為我相信您們擁有能力與權限,讓他們為此負責。

謝謝各位。

▉ 問題一:Meta在中國真的有180億的生意嗎?

莎拉結束聲明後,進入議員提問環節。首先,邀請莎拉來到參議院的參議員霍利提到,Meta在聽證會的前一晚發表聲明,聲稱他們沒有在中國從事任何商業活動,並詢問莎拉這是否屬實?Meta為什麼如此執著打進中國市場?

莎拉表示Meta的聲明並不正確,相反地,Facebook在中國的業務價值高達183億美元。他舉例,2014年Facebook在中國推出「Oculus」,並採取「裝傻策略」(playing dumb),此後持續擴展為他們業務中的重要部分。

莎拉也認同霍利所提到,Meta已在中國推出多個應用程式,且從未向美國政府申報、從未告知股東、從未通知國會、從未對外公開,如今甚至在中國聘用了員工,且與中國騰訊有合作關係。莎拉表示,Meta如此積極進入中國市場「完全就是為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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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二:Meta如何協助中國打壓異議人士?

接著霍利詢問莎拉,是否見過祖克柏為了中國執行內容審查,並提到2017年時,居於美國的中國異議人士郭文貴的Facebook帳號突然被關閉的案例。莎拉表示,他的確見過祖克柏執行內容審查,且Facebook最初聲稱,郭文貴的帳號關閉僅是系統暫時故障的說法並不屬實;他表示,當時Facebook主動關閉了郭文貴的帳號,且此舉是因受到中國共產黨施壓而執行。

隨後,霍利也展示幾張先前流出Meta與一位中國官員周某的對話紀錄。在對話中,周某提到他們希望郭文貴的帳號能被處理掉,並表示他希望Facebook進入中國,但也有人反對,因此需要Facebook採取更多行動,展現他們能處理雙方關切問題的能力。這些對話清楚顯示,Meta與中共高層官員有直接接觸,且為取得與中國合作採取各種行動。

莎拉提到,基於個人的親身經歷,他認為「中國共產黨和馬克・祖克柏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希望噤聲批評者。」此外,當時在參議院的聽證會上,Facebook曾聲稱他們並非因中國政府的壓力而封禁郭文貴的帳號,而是通過常規管道檢視、分析異常帳號;對此,莎拉指出這段證詞完全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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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三:Meta為中國建立審查制度?

霍利接著展示Meta的其他內部文件,顯示一位工程師提出,可以創建一套審查制度,讓Facebook能封鎖所有中國共產黨要求封鎖的內容。另一張對話紀錄中,Facebook的內部人員則正在討論,如果他們能辨識出目前在中國被封鎖的內容,並同樣在臉書上封鎖這些內容,將是「建立信任的好方法」。

莎拉表示,他們的討論表示,Facebook為中國設計了審查工具,並將為中共政府執行審查工作,藉此與中共建立信任。

霍利指出:

「這一切都是為了中國這個政權,地球上最野蠻、最邪惡的政權,而我們的言論自由倡導者,馬克.祖克柏,與他的工程師團隊卻積極工作,讓Facebook能代表中國進行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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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四:Meta會讓中國政府取得用戶資料?

隨後霍利提到,Meta曾多次公開聲明,絕對不會洩漏使用者的資料,但在Meta自身的文件上,他們卻同意授權中國政府存取中國使用者的資料,其中也包括了香港的使用者。霍利問道,面對中國的要求,Meta是否也曾對美國用戶的資料「做出妥協」?

莎拉提到,為了服務向中國一樣的廣大市場,Meta考慮使用「POP伺服器」,確保訊息傳送的速度。然而若使用這項技術,並不能將資料隔離開來,「它會有美國的資料,也會有中國使用者的資料,並且會儲存在中國境內。」也就是說,若有美國的臉書使用者與中國使用者傳送訊息、資訊,中國政府將可能獲取這些來自美國的資料。

對此,民主黨參議員理察.布魯蒙索(Richard Blumenthal)提問,Meta的安全團隊或工程師,是否曾向管理階層提出美國用戶資料可能向中國政府暴露的風險?莎拉指出,Meta的工程師們曾以多種方式表達他們的擔憂,然而「這並不是馬克.祖克柏的紅線」。

莎拉並說明,這個計劃不同於他在Meta工作期間參與的任何項目,而是由祖克柏親自主導且投入大量精力。為了進入中國市場,祖克柏不但學習中文,較其他任何國家更頻繁地前往中國,且每週都會與員工進行中文會議。因此,祖克柏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風險,卻仍然堅持推動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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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五:Meta的目標是「幫助中國超越美國公司」?DeepSeek也得益於祖克柏?

共和黨參議員查克.葛雷斯利(Chuck Grassley)指出,莎拉在最初的聲明中提到,Meta於2015年向中國共產黨簡報企業計劃時,曾表示最主要的目的是「協助中國超越美國企業」。他也表示,自己非常在意莎拉所提出,Meta協助中國接觸到關鍵技術的可能性,例如人工智慧技術。

莎拉指出,他猜測Meta提供給中共的一部分條件,即是協助加強中國方的專業知識,因Meta曾在文件中明確提到,他們可以提供專業知識,讓中國不用再依賴Cisco、IBM等企業。例如,他們提供如何建設更高效的資料中心的方法,或是協助工程師理解照片標註技術等。

莎拉說明,Meta內部擁有這一代最優秀的一批人才,雇用最聰明的畢業生,且專注研究最尖端的科技技術,例如人工智慧,「如果你是中國共產黨,那麼誰比Meta更適合來教你了解這些技術呢?」莎拉也呼籲國會針對此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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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Meta是否協助中國發展AI技術的疑問,莎拉則提到,Meta曾向中國共產黨提供與人工智慧相關的簡報;且目前已有報導指出,Meta使用的開源AI模型「LLaMA」,已被中國研究人員用於開發軍用AI,對於今年年初中國推出的DeepSeek也有重要幫助。

莎拉認為,對於Meta而言,中國的開源AI DeepSeek壯大發展,將讓開源模型受到重視的程度大幅增加;而LLaMA是美國規模最大的AI開源模型,因此LLaMA的重要性、地位都可能跟著提升。「我認為這是一個『贏者通吃』的情況,」莎拉表示,「這會使Meta處於一個非常強勢的位置。」

▉ 問題六:Meta針對香港、台灣進行內容審查?

參議員布魯蒙索提到,根據莎拉提供的文件,Meta似乎曾在中國打壓抗議者期間,將香港用戶地資料提交給中國政府,並詢問莎拉,Meta如何處理台灣與香港的問題。

莎拉指出,Meta開發了一項帶有流量計算功能的審查工具,任何內容的觀看次數一旦超過10,000次,就會自動交由一位被稱為「總編輯」的人物審查。這項工具實際在香港與台灣被安裝、啟用。

莎拉也說明,「總編輯」的權限不僅是審查受到廣傳的貼文,還可以關閉特定地區的服務,例如新疆地區;或是在特殊的日子關閉、管理網站,例如天安門事件紀念日。這個針對中國法律管轄範圍外的台灣、香港實施,「歐威爾式」的審查者與審查制度,確實是由Meta和祖克柏設計並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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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布魯蒙索指出,祖克柏於2018年接受國會質詢,被問到「是否會遵循中國的審查與監控要求」時,祖克柏表示:「由於Facebook自2009年來在中國遭封鎖,我們無法確定政府將如何應用其法律和規定來管理內容。」

對此莎拉指稱,Meta到2018年為止已做出數百個決定,且與中國共產黨直接對話多年。事實上在2018年,Meta就已開發中國所要求的審查與監控工具,且讓中共官員測試、提出修改要求,「例如,『這需要改』、『我們需要這個』或『我們需要確認你可以捕捉並過濾圖片,我們不希望看到這些圖片』。」

▉ 問題七:Meta會利用青少年的情緒破口賣廣告?

除了Meta與中國間的關係,莎拉的新書中還提到,Meta會針對青少年心理狀態投放廣告。對此,共和黨參議員瑪莎.布蕾波恩(Marsha Blackburn)提出疑問,要求莎拉闡述Meta如何利用年輕用戶的情緒賺錢。

莎拉舉例,臉書會觀察13至17歲的青少年,依據他們的狀態進行廣告投放。他解釋,臉書能透過用戶的舉動,識別孩子的情緒,當他們感覺自己沒有價值、無助或向個失敗者時,臉書就會將這些訊息分享給廣告商,「廣告商知道,當人們對自己的感覺不好的時候,這通常是推銷產品的好時機,人們更有可能購買東西。」

「所以,Meta正在做的事是讓這些廣告商知道,這些13到17歲的青少年正感到沮喪,現在是向他們推播廣告的好時機;或是當一個13歲的女孩刪除了一張自拍照,這就是向他推銷美容產品的好時機。」

布蕾波恩接著提到,有消息指出祖克柏曾以「太花錢」為由,否決團隊提出保護兒童、保護用戶資訊的建議。對此莎拉表示,這間公司「並不關心用戶」,他曾與一位業務主管討論,認為市值已達一兆美元的Meta不必靠這種方式營利,然而業務主管卻回覆:「我們掌握了人口中最有價值的族群,13到17歲的青少年,廣告商非常想接觸這群人,而我們擁有他們,我們應該大聲宣傳。」

諷刺的是,莎拉回憶道,過去他與Meta高層談話的過程中,發現許多高層都禁止孩子使用Facebook、Instagram,「這些高層都知道,他們知道這些產品會造成的傷害,他們不允許自己的孩子使用Meta開發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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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祖克柏換形象就跟換衣服一樣快

最後莎拉提到,這段時間他收到來自Meta「非常積極」的威脅,甚至透過仲裁庭發布禁令,只要莎拉講述與Meta相關的「貶低性評論」,即便內容為事實,他也會面臨每則言論50,000美元的罰款,以及違反保密協議帶來的實際損害賠償、詐欺等其他罰款。

對於祖克柏聲稱自己是「言論自由的擁護者」,莎拉質問:「如果他真的那麼支持言論自由,為什麼他要試圖讓我噤聲?」

此外,莎拉也批評祖克柏「換裝扮跟換衣服一樣快」,當莎拉仍在Facebook工作的時期,祖克柏積極學中文、希望中國國家主席為他的第一個孩子命名,並大肆進行演論審查;而現在,祖克柏的新裝扮則是「MMA格鬥選手」和「言論自由鬥士」,

「我們不知道他下一套裝扮會是什麼,但肯定會是個不一樣的角色。總之,只要能讓他更接近權力,他就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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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假的!都是假的!

對於莎拉的指控,Meta的發言人萊恩・丹尼爾斯(Ryan Daniels)表示,「莎拉.韋恩-威廉斯的證詞脫離現實,充滿錯誤指控。」丹尼爾斯澄清,「雖然祖克柏本人過去曾公開表示我們有意在中國提供服務,而且相關細節早在十多年前就被廣泛報導,但事實是:我們目前並未在中國營運任何服務。」

針對Meta協助中國發展AI技術,Meta則回應該用途為「未經授權且違反我們的可接受使用政策」。另一位發言人斯通過去針對相關討論也曾在X上表示:「單一過時版本的美國開源模型所涉角色無關緊要,畢竟我們知道中國已投入逾一兆美元,試圖在科技上超越美國。」

此外,Meta也表示仲裁庭發布的禁言令,並沒有禁止莎拉到國會作證,「我們無意干涉韋恩-威廉斯的合法權利。」

▲Meta發言人斯通過去在X上表示,中國在AI發展上投入大量資金,單一版本的美國開源模型並不能扮演多種要的角色。

議員:祖克柏,踹共啦!

為獲取Meta對這些指控更進一步的回應,參議員霍利已於11日致函祖克柏,表示美國人民有權了解真相,邀請他前往出席參議院的聽證會,讓大眾聽到Meta對於這些嚴重指控的回應。「我們請你在即將舉行的參議院司法委員會犯罪與反恐小組委員會的聽證會上作證,主題為『真相時刻,第二部曲:監督Meta的對外關係及對美國國會的陳述』。我們期待聽到真相」。

不過,於此同時,祖克柏正面臨著另一場歷史性的審判。4月14日,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與Meta於華盛頓聯邦法院開庭,FTC指控Meta濫用權力,透過收購Instagram、WhatsApp,削弱對手的競爭力,藉此壟斷社群平台。如果Meta在這場審判中敗訴,可能會被要求拆分旗下的各個平台。不過外界估計,由於雙方皆可能提出上訴,這場審判預計將持續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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