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o_yu_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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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n the Mood for Love

    In the Mood for Love

    在〈排演、重複與愛的幻覺─分析王家衛的 《花樣年華》〉一文中在前言時提及排演:「除了記錄片之外,在以表演藝術為主的劇場,及以劇情片為主的電影,絕大部分的劇場導演或電影導演皆不會把排練放到文本當中,因為觀眾不想看到一個尚未完成的作品。相對地導演也不願意把正在琢磨的戲當成作品來展演。因此,在相當的程度上,排演成了一個具負面指涉的部份,它意指著不完美的表演過程,以及它所不具備的文本性。但很有趣地,在《花樣年華》當中,一般劇情片會盡量避免的重複性與排演,王家衛皆把這些『負面的電影』成為一種敘述的手段,王家衛把這些排演轉化成他電影極富巧思的創舉。」而在第三章排演的文中描述:「排演並不是兩個演員之間好玩的扮演遊戲,在王家衛的電影中是有深刻情感的流露與聰明的電影美學的創造。⋯⋯電影中共有三次的排演。這三次的外遇排演無論在美學分析、電影的敘述分析、與電影風格上都是令人值得深思的。」更詳細比較劇場表演中的排演與電影中不存在的排演。

    我認為有趣的除了是這三次的排演讓電影中的情感描述更加重複交錯複雜之外,王家衛甚至以「沒有劇本」的方式拍攝,對於演員來說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這樣的拍攝方式和據了解的拍攝時長必定是花了很多時間在「排演」或「重演」,而觀眾所看到的仍只有導演認為合適與剪輯出來的片段。除此之外,電影中出現排演的片段時,由於剪接與電影觀賞時間的直線性,觀眾並不會發現原來這是排演,必須觀賞至台詞對白說出跳脫排演角色時,我們才會發現原來這是劇中的排演,這也是在電影觀賞中出現排演時才有的趣味巧妙之處。如同上課時老師所說,除了此文提及的劇情編排、美術設計等,在主要配樂 〈Yumeji's Theme〉也是一種重複,樂曲本身如華爾滋般「重複」的旋律伴奏,與其本身「重複」使用於電影配樂中。

    重複的意象性徹底且不斷地被使用於《花樣年華》這個作品之中;王家衛也常常使用各種元素(拍攝手法、美術設計、演員、數字)的重複出現;除了作品與導演創作者之外,電影本身更是一個可以重複觀看且討論的藝術作品,作為一個結合靜的藝術和動的藝術、時間藝術和空間藝術、造型藝術和節奏藝術全都包括在內的一種綜合藝術,因為電影本身的複雜及豐富性,觀眾即使是重複觀看同一部電影也能有不同的體會。

  • Days of Being Wild

    Days of Being Wild

    王家衛的電影總是雅俗共賞的,這裡不是想以雅俗高低區分觀眾,而是指不管對於電影或影像知識了解的多寡,都能藉由王的作品有一番思考。

    《阿飛正傳》容易令觀眾印象深刻的地方莫過於劇本對白中的一分鐘理論與無腳鳥、演員們的傳神表演或是具有特色的視覺風格。一分鐘理論造成的迴響是直至今日,每年的 4/16 都會有人憶述著在六十多年前的下午 3 點時旭仔對蘇麗珍所說的話,這一分鐘不只是在他們心中有著不可抹滅的重要性,更是鍾愛王家衛的人們最神聖的時刻。屬於他倆一分鐘的緣分之所以獨特是因為,旭仔先以時間的不可回溯性「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來確立彼此共同建立的情感,也因此這對於蘇麗珍來說,是動聽的與旭仔之間的情感是難以忘懷的,是專屬於自己和旭仔之間的情感,只要想起這一分鐘的情感就是屬於已逝去的那一分鐘。然而對比旭仔而言這一分鐘的情感是可變動、可重複的,浪跡天涯地年復一年,「不知道還會喜歡多少個女人,不到最後我也不知道會喜歡哪一個。」我覺得有趣的是,或許有人認為這是油腔滑調的撩妹語錄,這便是以旭仔而言理解這段情節,因為撩妹語錄是可替換對象的,是可以套用於不同女人而不到最後你也不知道哪一個會因此上鉤;也有人認為這就是專屬於旭仔張國榮與蘇麗珍張曼玉之間的浪漫,就如只要想起 4/16 下午 3 點永遠記得 / 需要刻意才能遺忘的那一分鐘,這也正是王家衛在電影中重複闡述的「悲劇性愛情」,那是拒絕與被拒絕、錯位與錯失的愛情。

    王家衛的電影是息息相關的,有人說他終究在拍同一部電影,若以核心母題和視覺色彩影像或許會覺得類似,但王家衛終究是建立了他的個人風格,而不是容易複製或抵達的高度,並不是陳腔濫調,他的電影是經得起逐鏡分析理解的。曾聽過一句話「電影整體意義總是大於片段的組合」,但當時還不是很明白,而現在大致明白了。在一開始喜歡上電影時,總是會因為一些片段而感到觸動,但每每在看完電影時都會有一種,有看卻沒有懂的疑惑,然而藉著了解不同攝影鏡頭語言,或是在看完之後以整體、語境背景等角度看待整體,從課堂中的不同切點對於解讀才是真正的看懂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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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Separation

    A Separation

    印象中並沒有看過很多伊朗電影,對於伊朗電影的印象可能是在國高中時,看過不只一次的電影《天堂的孩子》,所以記憶中的伊朗電影是關於寧靜鄉野、純真童年,情感是在貧窮之中卻感動的。而這次觀看了分居風暴之後有了截然不同的理解,也引起我對伊朗電影更多的好奇。而在分居風暴中,展現了更多在伊朗這個國家之中現代化的樣貌,宗教信仰對於個人與社會的影響,階層在社會之中在教育、財富、法律之中如何展現。

    如果是父親、如果是母親、如果是女兒、如果是那個流產的幫傭,我會如何選擇,雖然這些問題對於不同文化、社會背景的自己可能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但我認為這些在家庭與社會、階級與法律、金錢與道德、宗教信仰的問題,不僅限於伊朗 / 伊斯蘭教之中,在台灣可能也會有類似的情況。

    我很容易投射自己於電影情境或角色之中,所以看完的時候其實既憤怒又感到無奈,可以是連結到自身家庭問題,但真心認為在每個家庭中,每當父母爭吵時最無辜遭受到波及的就是小孩。若個別來看,無論是父親或母親,我多少都能理解各自的立場與掙扎,但在觀影的過程中,不停地把目光看像兩個家庭的女兒。

    對於羅芝來說,正在求學階段的她,並不能理解為何媽媽要這樣鬧脾氣、離開這個家,假設當初媽媽沒有離開是不是現在的這些問題就不會發生了?當然她也沒有完全站在爸爸那邊,她也有替媽媽說話,告訴爸爸可以怎麼做以挽回媽媽。羅芝不願意和媽媽一起離開家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選擇與爸爸一起生活,而是這個家(物質上的房子)是她原有的生長環境,是她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要孩子接受

    一開始她也無法理解爸爸為什麼要說謊,然而在爸爸的解釋之後,(被迫、逼不得已)選擇說謊、選擇違背自己內心道德,以在法官面前能夠維護爸爸的清白,完全能夠同理當她在車子後座不停流淚時的痛苦。而當父母親在爭吵時,比起介入更多的厭煩,或許更能凸顯出對於當時她的生活重心是圍繞著讀書考試,並不想浪費時間介入大人的戰爭。而相較於幫傭的孩子,並沒有受教育,可能是因為年級未到,也可能是因為家庭的社會階級、資源的不同,跟著母親坐公車從郊區到城市裡工作,在法院無意識的重複羅芝背誦出的課文。

    不曉得父母親有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對孩子來說最殘忍的莫過於要親自從口中說出自己要跟著誰生活,因為對父母親個別來說,選擇切斷與彼此之間的婚姻關係,是一個過去自己主動選擇連結的關係,而且兩人之間並沒有無法割除的血緣關係。但對於孩子來說,無論如何都必須選擇捨棄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看著電影最後羅芝在法官面前流下的眼淚,不只能感受到痛苦,更多的是對於父母/大人的憤怒。

    或許也因為如此,我在理解女兒們的相互凝視時,不只看見了憤怒與無奈,或許也伴隨著一些同情與陪伴,同樣是夾在大人之間的孩子,同樣是無法插手解決大人問題,兩個人都是只能在一旁觀看這些爭吵,但結果卻與自身息息相關。

  • Good Morning

    Good Morning

    看完電影的當下是開心的,剛看完的愉悅是來自於有趣詼諧又可愛的角色們,小孩子雖天真無邪但又帶點調皮叛逆,太太們之間雖然存在著流言八卦,但從婦女協會、借東西、打招呼等細節,一家之主的上班族父親/丈夫之間也是在下班後喝酒交際,談論著退休後的鬱悶與找到新工作的愉悅,相對現代與左鄰右舍是冷漠陌生的關係,還是看得出彼此之間互相關心認識且互助的關係,多麼美好純樸信任的年代呀!

    全片都是日常生活中的芝麻小事,一開始還看到差點睡著,(看到可愛的小實說 I love U 有被可愛到),看完過一陣子確實感受到電影「醍醐味」,劇中細節滿滿是從過去到現在都還在討論(亦或是詬病)的議題,語言符號的意涵、新科技的介入。對於尚未受到過多社會規範的小孩而言,這些問候都是廢話,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但對於大人們來說,不僅是關心禮貌,更是增添一些讓生活有意思的潤滑劑。問候語對於人們的輕重也是日本到現在還能看到的話題之一,在新海誠的《鈴芽之旅》中,「我出門了、我回來了」簡單的問候語,對於曾因為天災而家破人亡的人們有時更具有沈重的意涵。在看相關文章時,也有人提到多年前台灣曾因為「語言癌」掀起的討論,談論到關於語言的特性與意義,確實無法用同樣的標準去看待同樣一句話,反而失去了語言的多義性。

    小津安二郎的電影美學,攝影角度與鏡框畫面,讓我有一種不只是在看一部工整的電影,也有一種「劇場感」,相似重複出現的場景,不動的鏡頭讓人們走進來裡頭演戲。在某篇文章裡看過,小津安二郎認為剪接是最不重要的,依照著劇本不偏不倚的剪接,然而他卻很會利用不同的空景鏡頭作為轉場,不需要炫技的剪接技巧,就能一步一步地讓故事推進。「由於小津電影的形式幾乎和其他部分一樣具有不變性,我們可以通過電影本身的形式來著手探討這個電影形式。它經常是循環式的:儘管其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電影卻往往結束於它開始的地方。電影的循環形式,幾乎永恆不變地引發一份全面的、最終的、完整的情感。人生循環往復,我們又回到了原先的起點,但卻是懷著一種與前不同的感覺。給我們展示這種差別,是電影的目的,它還使我們從中體驗到的情感清晰起來。」即使我們透過電影經歷過角色裡的人生,但是電影結束時,我們依舊坐在電影開始之前做的那個位置,真實生活卻沒有任何前進,依舊停留在同個地方,夢醒了依舊躺在床上,可是又不能說我們沒有任何改變,可能產生了某個情感,走出電影院仍可以反覆咀嚼著所謂的「醍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