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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se 1977
超級喜歡玩弄影像的手法,荒誕不經卻又不失寓意;雜亂無章卻又不失工整。
雖以輕快旋律搭配獵奇恐怖卻成功塑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極其明顯的象徵比喻(如西瓜戴帽暗示著Mac的結局)易懂且有趣。這其實也不是唯一以房子作為怨念載體的主題,《咒怨》也是如此,所以我傾向過去曾待過房子的少女們(包括主角一行人)在某種意義上成為這棟房子的一部分,例如拿起電話桶時傳出的求救聲、會動的死人骨頭、看似有生命的木頭及張開血盆大口的鋼琴。最後那些朋友們或許也變成這個家的其中一個物品或家具、木頭或鋼琴。
利用鰐淵晴子的歐洲血統刻意強調的妝容以及安置的西方路人,還有死於戰爭的生命與戰後世界的變化,電影搭配用心選曲使用後醍醐樂團〈Cherries were made for Eating〉英搖風格的曲調,都能感受到大林宣彥隱約/刻意透露的戰爭寓意,好似日本與西方世界的愛恨糾葛,曖昧一笑後繼母隨即燒起像是一種宣洩。
道德方面從母女一模一樣和池上季實子詭異的心境變化 —意指遭受繼母事實的打擊以及回顧回憶時不像在回憶父母及父女情,更像是有著戀父情結— 品嚐出孕育在其中的亂倫符號,有趣的病態。最後姨媽取代女主重獲新生可謂女人彼此互相救贖,剔除本應是英雄救美的俗套情節,非常喜歡。
是說三浦友和居然有演,這個選角讚到不行,也一直想到他與山口百惠合演的《伊豆的舞孃》,這是我第一部日本老電影,感觸良多。另外好喜歡功夫,完全就是我的菜,家人還說他像木星,這也太迷人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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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2002
「我們稱之為形式的東西,其實就是愛。」
這種過於日常平淡青春的片對我而言可能有些許電波,因為節奏雖似《日麗》卻又更加緩慢,這樣的速度好似人們在現實世界中的每一天稍顯枯燥乏味,卻又和生活一樣私密且珍貴。
最吸引我的莫過於畫面的構圖,不得不說攝影方面做得比劇情建構還好,只要是風景幕幾乎都在絕佳黃金比例。雖然其中演技稍微生疏,但主角們尷尬的對白反而給這部電影增添了一種浪漫氛圍,這種浪漫不是主角之間的粉紅泡,而是和觀眾的一種親密感,尤其市川實日子的角色內斂且不擅言詞,在這樣的設定下就不顯得特別突兀。
劇情所描寫對於迷惘、柏拉圖戀情的探討性向更是令我想到了席導的《水仙花開》。在《水仙花開》裡,純情、不擅社交的主角Marie 對 Adèle Haenel 飾演的 Floriane 一見鍾情(可以說是目光被其吸引),更在後續的相處下漸漸被這個性格大辣辣且不畏世俗眼光的女孩收服了心,只不過看似很親近,事實上他與對方的距離相當遙遠,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一直到結尾之前他無法猜不透Floriane 心裡在想什麼,而《藍色大海》亦是這種劇情曲線。
這部的片名叫做Blue,除了大海以外,似乎也合理化電影的調性和對應這段關係的憂愁。比起劇情,更重要的是故事,雖然沒什麼起伏亦或是特別的對白,但一部好故事和華麗詞藻和部分服務劇情的衝突無關。剪接/音效師莫屈在與作家翁達傑訪談中提到電影雖是大眾媒體卻能引起個人化的反應,會使人們認為電影是在與自己交談。這部以用簡單的鏡頭語言道出一切情感的電影即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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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About Eve 1950
野望。
一部與《日落大道》同年生,一樣探討中年女演員的作品。相較起前者直接且殘酷的悲哀,《彗星美人》就像是用糖果包裝刀片,令人久久不能忘懷。
開頭即展現當年的性別宰制,由整部片最大的既得利益者Addison 擔任第一位敘事者,而頒獎者是一位在舞台上奉獻一生、德高望重的男性老演員,不停強調著 Eve 的「年輕」,和本片探討女演員一閃即逝的人生主題有多麼強烈的差異感啊。
Eve的人生如戲,整部片的前期都透過瑪格一夥的視角來觀察Eve,這使觀者無法準確判斷,上一秒令人放下戒心又隨之提起防備。諷刺地是,這令人不禁佩服起他作為演員的資質潛力,讓所有在戲劇界的大人物都成為了他的配角,即便下了台也依舊閃耀,而在那個時代裡,我實在無法埋怨任何一位發光發熱的女性啊。因此,我最愛的果然還是屬Margo Channing,看似任性的歇斯底里,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著不成文的規矩,而他看似投降的「逃離」何嘗不是種無聲的抗議?相較起年輕的Eve在宰制下被迫選擇逆來順受,Margo自始至終都是反叛的象徵,也只有他是真實的。
有如中文片名《彗星美人》,這些珍貴的演員們就像彗星一般轉瞬即逝,眾人急於穿上那紅舞鞋,繼承永無止境的悲劇。成千上萬個女孩們曾站在不同的鏡子前,倒映出來的卻始終是同一種影子。Translated from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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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or Things 2023
在觀影過程中一直覺得這樣的重生體驗、人與人的連結和不同性別思想的解析,彷彿歷經吳爾芙思緒筆下的歐蘭朵,非常有意思。因拜倫一句「誰能寫出最可怕的鬼故事?」誕生的《科學怪人》闡述瑪麗雪萊認為生產不只帶來生命也帶來死亡的價值觀;自然的威嚴,生死的循環,信仰的崩塌,這些一直是浪漫主義者們時常探討的主題,也可以在《可憐的東西》中清楚地從死而復甦、置換腦袋及妓院中貝拉的失落感,看見藍西莫的置入。《可憐》裡的四位男性角色分別代表著社會上不同的男人特質,若是論科學狂熱所導致的救世主情節,在1960年的恐怖片《無臉之眼》裡或許有更兩者兼顧(女性自主權、物化和救世主情節)的詮釋,而《可憐的東西》更多的是偏向「女性自主權」,後者的有毒反而變成拿來襯托前者概念的附屬品,這點如從社會權力互相置換來看也是一種有趣的編排。
劇中的男人們無一不把貝拉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就像貝拉有了自主意識、讀了書吸收更多關於這世界的知識,在這群男人的眼中就不再惹人憐愛,鄧肯的歇斯底里反應了當代社會女性的身份地位,就如同吳爾芙所說的,女性這個詞意味著「在家中被認為是溫柔的魅力,到了辦公室中成了令人分心且破壞和諧的力量。」就連維多莉亞的故事也是《黃壁紙》般的令人唏噓不已。最近剛好在讀《三枚金幣》,我想在《三枚金幣》這本吳爾芙為追求更好的文明所寫下的理論中可以詮釋當代女性的情況:
「就這樣,一年又過去了。這樣的教育與生活,目的何在呢?當然,就是結婚嫁人。她從小到大所被教的一切都是在為婚姻做準備。她學琴,但不被允許加入管絃樂團;學畫,只能素描家中的景物,但不被允許畫裸體人像;某些書可以唸,但某些有趣的,常被人們討論的書卻不可以讀。她們的身體也是為婚姻而準備;有個女僕會伺候她;但是街道、田野都是她們不准去的地方。想獨處,更是不可能的—這一切加諸在她身上的限制,就是保護她,使她的身體不被觸碰。換同話說,也就是把她的身體保留給她未來的丈夫。簡而言之,婚姻的觀念影響到她所說的話,她所想的事,她所做的一切。她還能怎麼樣呢?畢竟婚姻就是她一生唯一可以『從事』的行業。士紳和他的女兒構成一幅令人好奇的圖畫,不禁使人想再多看一眼。獵殺雉雞的能力對愛情的影響力值得我用一章的篇幅來描述。但是現在我不想問教育對比賽獵殺雉雞有什麼影響;我要問的是為什麼那些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有意無意的都喜愛爭鬥?因為,很明白地,她被迫用盡一切她所擁有的影響力去支持可以提供給她更多的女僕、馬車、華服,以及宴會的制度—也就是靠這些方法,她終將獲取婚姻。她很清楚自己必須施展渾身解數,利用自己的美麗及魅力去奉承、引誘那些忙碌的男士、軍人、律師、大使、內閣部長,因為他們在忙碌一天之後需要輕鬆娛樂。她很瞭解,她必須接受他們的看法,按照他們的規矩行事,因為只有如此,她才能哄著他們給她找個好的夫婿,或是嫁給這些忙碌而又重要的人。簡而言之,她所有的努力,就如同蘿芙蕾絲夫人所言『一定要以英國的光榮為重.…….,女人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了一切。』誰會懷疑這句話?可是女人所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高了?」
《可憐的東西》表達女性議題的方式算是令人滿意的,只是性自主和性產業似乎不該這樣膚淺地劃上等號。若是想表達性自主,我認為以Arzner 在《Dance, Girl, Dance》那樣描寫符合男性凝視的角色卻不太苛責,反讓女性擁抱自己的情慾流動而不需感到羞恥為最佳,而不需要以性產業來模糊性自主這個議題;另外,收尾不盡理想且薄弱,有點搞不清楚想表達什麼。
p.s. 「我是自己的母親也是自己的女兒」這句台詞可謂全劇中我最喜愛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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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ue Starlight: The Movie 2021
在大銀幕觀賞《少女歌劇》是極致的視聽享受,所有的感官神經好似那顆番茄被震撼得不成形,令人無法自拔地沉浸其中。明明是看過好幾次的畫面,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我倒抽好幾口氣,分鏡、剪接、構圖、音樂、概念,彼此互相襯托令人理解藝術為何物。
「列車終會到站,那麼舞台呢?還有我們呢?」
舞台少女之死。作為本篇劇場版最為核心的概念,如同名導約翰卡本特所說:「電影就是將心靈層面變得具象。」《少女歌劇》是一種極簡主義,不是節奏冗長且沉悶枯燥的極簡,而是真正意義上探索內在卻又不失原型(註1)的極簡。樋口達人刻意將問題丟還給了觀眾,在故事的最後,所有閱聽人都和愛城華戀一樣成為世界上最空虛的人,令人此刻有如TV版中的大場奈奈一樣。舞台少女們耀眼得觸不可及;難以忘懷得令人想一看再看。角色的價值取向變了,但觀眾卻反而成為最無法告別那名為絕望輪迴的燃料,不斷地再演。
「再見了,所有的舞台少女。」
(寬)狂野銀幕巴洛克開演時的過於沉浸以致乎無法回神後,舞台少女們已然站在舞台。〈任性高速高路〉害怕「御意見無用」的雙葉,受傷的香子,「這次輪到我任性一回了。」;〈MEDAL SUZDAL PANIC◎〇●〉不如以往溫暖開朗的真晝,因害怕而逃避的光,「很可怕吧,太過耀眼,但如今已經不是一人的舞台」;〈ペン:力:刀〉堅毅的純那,執著的奈奈,「這便是我那不會折斷的筆,有時比劍比刀更強」;〈美しき人 或いは其れは〉撕破真矢偽裝的克洛,被克洛侵蝕情感的真矢,「無論何時,都想再與你以劍相交,你我二人注定是宿敵」;〈Super Star Spectacle〉以《瘋狂麥斯》美學執行再生產的華戀與光,「《Revue Starlight》的引擎停下了,我現在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空虛的人」
去找吧,下一個舞台,下一個角色。
註1:參閱羅伯特麥基所著《故事的解剖》之三角類型,原型劇情(經典設計)、極簡劇情(極簡主義)、反劇情(反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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