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Tsai

KevinTsai

剪接師|電影筆記
偶爾寫字,不特寫當期電影,
恰逢工事繁忙則神隱數日,能寫短就不寫長,長一點放Vo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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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
  • La Dolce Vita
  • The Hole
  • Ye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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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nclave

    ★★

  • Nausicaä of the Valley of the Wind

    ★★★★

  • Secrets & Lies

    ★★★★½

  • The Butterfly Chalice

    ★★★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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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nclave

    Conclave

    ★★

    以小見大是舉一反三,以大見小則成了某種除魅,可當以非屬天主教甚或任何基督教派之背景作為前提,即少去了一定程度的道德枷鎖,也理所當然少去了除魅的必要,更少去了或有的奇觀窺伺,從而令使所有過程和尋常所見的選戰得以等量齊觀,卻依仍由讓情節僅只「保守與進步」、「鷹派與鴿派」等二元對立延伸之膝反射念頭鋪排(甚至都是直覺性的政治正確結論),佐以影響選情至關重要但幾乎噤聲的修女,便企圖以「女性走出室外」之意象收束來顯化「信仰無須固著陳舊」的這件事,這般假行上帝和前任教宗之名(兩者幾乎相等的存在幽魂般干預著每個時點),實則順理成章遂施作者立意良善卻為預設的結論,宛如真正意義上被操弄的選戰,消解了辯證的力道。

    試想,假若將片末前新任教宗生理之反轉挪移至早前當作背景設定,另闢公眾討論的蹊徑,而非純然倚仗樞機個人的內在衝突與思考、去講述個人僅小卻得乃至世界的可貴邁步,並以調度新添更多的詮釋空間,遍及範疇旋即由此加深加廣,然則單論現行的敘事,對比身邊從上至下、總統乃至村里長等不同層級之現實選戰,造謠抹黑是為家常便飯,不僅本質相去不遠,就戲劇張力而言更是難以言喻的相形見絀。

  • Nausicaä of the Valley of the Wind

    Nausicaä of the Valley of the Wind

    ★★★★

    相比情節交代完整的漫畫,刪去或更動了角色與國族立場的諸多背景設定,比如多魯美其亞公主庫夏娜有三個同父異母爭搶皇位的哥哥(且包含父親在內的所有人都想把他殺掉)、軍事參謀克羅托瓦是庫夏娜父親的眼線(為了讓自己留有利用價值而甘願作庫夏娜的心腹)、培吉特早先被多魯美其亞趕盡殺絕而未有反抗軍(意在關係角力主體的轉換)、納烏西卡身為公主卻有11個早夭的兄弟姊妹(反映風之谷平民之生存艱難)……等族繁難載,更刪去了為描繪生物科技至關重要之納烏西卡的念力和土鬼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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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領會如此轉換是為之於傳遞相同核心價值的前提、因受限媒介和目標客群所做的調整,卻難免有些微詞,事緣縱然載明打破恐怖平衡(Balance of terror)之末世後的世界觀(對比上帝創世七日的巨神兵火之七日),呈現後冷戰時代(Post–Cold War era)的平行時空,卻無詳述國族間關係角力的複雜脈絡(舉凡宗教信仰、族裔紛爭和資源匱乏等往往多方力學結構作用衍伸出的意識形態之分),而僅簡單粗暴的將主事者的動機歸作「砍掉重練」,並收束於藍衣環團聖母降臨金色草原拯救蒼生的荒謬童話,不只治標不治本,更嫌一廂情願且不著邊際。
    .
    然而,千年後世界觀的設定,以及漫畫和電影各自的結局,都彷彿意在體現宏遠乃至常人無可且無須想像的「非人為上」核心價值,由此覺察現有的人類苦難相比後都微不足道,便理解去脈絡的執行是帶有意識的取捨,且見納烏西卡駕駛滑翔翼穿梭雲裡霧裡的調度,或是不同立場人者的摹繪,各自透顯了《天空之城》與《魔法公主》的蹤跡,是以對日後作者宮崎駿自身的影響,更可稱作開山鼻祖的存在,仍須正面肯定。
    .
    憶起《魔法公主》中戮力居中協調淺野氏、鄉野武士、師匠連、唐傘連、達達拉城、猩猩、山豬神族、犬神族等複雜族裔紛爭的阿席達卡,引領曾經的電視兒童觀者如我,認識相同族群內的異質性,以及不同光譜共謀而劃分立場後、利益導向是為過程的本質,舉足輕重無可比擬。對照同以電影作媒介且題旨相近的《風之谷》和《魔法公主》,前者之「簡省」和後者的「詳實」大相徑庭,兩者問世時點間隔不長不短,13年後的宮崎駿明顯更貼地且易近,不知對他是好是壞,作為觀者倒是由衷感謝這樣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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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ll You Need Is Blood

    All You Need Is Blood

    影展末端的歡聲笑語,來自景框的模糊血肉,鮮血形塑爆米花的幻象,恰好遮住了肉塊般的自省,若將電影中的一切攝製行為符號化,《拍血少年》將不是單純的「B級片」,而是對當代影像作者的警示寓言。

    電影由家庭錄像開場,接續母親歸於塵土,不僅交代了「創作」啟蒙,也交代了「創作」可作追憶逝者之用,更揭示了「創作」本身、「家庭」及「創作」交織下,必然經驗的種種問題,一如Bucky與父親間的事件設計。

    主角Bucky為了完成上繳影展的類型恐怖作,將感染不明病毒的殭屍父親奴囚般鏈於庫房,並施以電擊,役使父親做出符合電影需求的對應動作,仿若眇視攝與被攝二者間的倫理關係,殭屍設定因此不僅止於象徵,更甚為直截了當的控訴;而後片中片的問世,雖呈現與殭屍父親共同的手舞足蹈,卻以Bucky狗牽繩、手握鏈條對待父親,佐以英雄式收尾,好似英雄的成功集於一身,家庭卻淪為英雄的附屬品,「攝製家庭」成為對家庭的一種消費甚或剝削,合著宣示初衷般的片頭,不免細思恐極。

    再者,父親屍變後少有的兩次主動行為,幾能視為歌詠家庭對待影像作者的純粹。其一為警察於攝製過程出現,宛如公部門及其延伸條條框框的象徵,當Bucky欲蓋彌彰之時,非由Bucky親自扣動扳機,而是由父親撂倒警察,且片末面對龜頭殭屍的處理,竟接續在與父親的「表面和解」後,父親手持為Bucky做記。兩者皆為包裹創作糖衣的爛攤子。

    除開前述的父親與警察,屍變角色尚存,啞友即別具巧思。回顧片中片之攝製,未解釋啞友與Bucky之情誼,因而得以膝反射的符號化,啞友平時沒有意見(真正意義上),才能作為主創Bucky之友(畢竟「導演」一詞亦意「獨裁」),可當沈溺於再現莎翁經典與希臘悲劇的Bucky躊躇不前,指出報上影展,並執起攝像者皆為其(皆暗示聽取意見之重),而啞友的唯一發聲,是書於手臂上的一句:

    Use me 4 movie

    正所謂一將功成須枯萬骨,無論是父親、警察、啞友、啞友之母、女演員,都成為Bucky創作的犧牲品。

    「犧牲」伴隨「見血」,而「見血」若為平常,Bucky的暈血症則成為一種諷刺。同樣為完成Bucky的創作,陰錯陽差成為製片的女孩,攝製過程勢必腥臭滿身,而後逐漸嗜血(視覺上),對比Bucky多數時刻,攤手後的潔白。

    非得等到母親的骨灰罈碎裂,且權力象徵的配樂家屍變,才治好Bucky的暈血症,彷彿意識到受配樂家賞識的變焦鏡頭,並非出於其創作意識,而是無心插柳,片末沐浴血湧噴泉,因而揭示著:

    「創作是逐漸嗜血的過程」

    若非最終的後設處理,便無法理解作者的自省,英文片名All You Need Is Blood,對象是當代的所有影像作者,特指影像出於成本考量,於是乎,功成須萬骨,犧牲是必然,但那一將須謹記在心。

  • Joker: Folie à Deux

    Joker: Folie à Deux

    ★★★★

    導播機的景框顯影,具體區別社會和自身對個人的認知差異,並恪守形式規條,令使得解作妄想或超現實的喘息時間,皆發生於「鏡頭」之外。

    而就全片敘事鋪排,以及關乎「同病相憐」的載歌載舞,無論內裏、時機、語境…等各種意義上,皆類同李滄東《愛的綠洲》(2002),安排男孩遇見女孩,講述Over Vitebsk(1914)的愛人相擁飛越城鎮,卻又呈現重擊落地後的淒涼,一切僅止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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